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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眾神大聯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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陵枂準備幾日的結果就是,曦木耳朵受了幾日罪。

叮叮當當鬧騰幾日。起初曦木待在廂房不出去,一副我不出去就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。後來特別懊悔,怎麽也不相信自己會答應那丫頭在他竈神殿撒野。每每有掀了門把陵丫頭暴打一頓的沖動就默念仙翁教誨,靜心養性。他相信自己資質平庸,萬不得擔大任,暗暗悲嘆 。

最終曦木還是沒忍住,拉開了門:“陵枂!你祁哥哥換牌匾時你也是這般幹的?”

陵枂訕訕地放下手裏的活計,咧嘴笑道:“沒有,祁哥哥找公輸子做了個。我……”

“你也找公輸子做個啊!”曦木沒好氣道。

“他,他,他最近有點忙。”陵枂心虛回答道:“不好意思麻煩他嘛。”

“帝君給他新任務了?”曦木有些懷疑,但是畢竟原先一直在玉虛宮待著,天庭的事也不甚了解。

“嗯,帝君讓他,讓他體察民情了,所以他不在!!”陵枂一口咬定。

體察民情這四個字似一道閃電將曦木貫穿,不禁咬牙切齒:“跟封祁一起去的?”

陵枂見曦木動氣了,底氣嗖得一下不足了:“其實公輸子也不是很忙,他應該還在。應該的。只是我跟他關系有些僵。幾萬年前我還在學堂時折斷過先生一把戒尺,哪知道是公輸子送給先生的。”陵枂有些委屈,低頭道:“你都不知道公輸子有多小氣,他造的東西都跟寶貝似的,碰不得的,更別提毀了。我要知道他那麽小氣才不會碰那東西呢!”

曦木聽得這般原委,氣倒也消了不少,表情也緩和些了。

陵枂趕緊把我機會:“其實也可以用法術的,只是我法術有點點不好,但是你這麽厲害肯定可以的!”

這話讓曦木不禁莞爾:“原來你這幾萬年長得只是歲數不成?”

陵枂囧了:“沒有,我還長個了。你沒發現我比四萬年前高了嗎?”

“四萬年前我們真的見過?”

“對呀,對呀。阿竈,你想起來了麽?”

“……”

最後牌匾自是弄好了,在陵枂欽羨的目光下曦木幫她完成了艱巨的任務。要說不圓滿也是有的,那就是牌匾的題字,撇開如蚯蚓覓食般的外形不談,字的內容本身就足以讓人消化不良:桃綠居。

這實在不像一個竈神的府邸,掛上的那一刻,曦木有遁走的沖動。

陵枂卻甚是滿意,樂滋滋解釋:“本來名字想取紅綠居的,但不夠氣派。你本是桃樹修仙的嘛,這樣又氣派又契合。”

曦木沒有覺得氣派,但比起紅綠居來,桃綠居好太多了,仙也是要知足的。尤其曦木這樣的仙在陵枂這樣的丫頭面前。

“你是因為喜歡那只兔子,所以取得這個名字?”

陵枂沒有回答,垂下了頭。

曦木見她一副被說中心思的樣子:“你可以跟月老說呀。哦,肯定是你搶了人家兔子,怕他不答應你倆在一起。還有你怕的事也是很欣慰的呢!”

陵枂臉色變了變,說不出的委屈。

這世上本沒有她怕的事,只是怕她的人多了,也便形成了報應。

“喲,喲,我一來你倆就說我壞話”月老翹起胡子:“虧我還好心通知你們去參加晚朝,嫦娥仙子帶月餅了呢!”

陵枂一臉疑惑:“我也要去?我從來都不去參加什麽早朝晚朝的啊!”

確實是她的不良記錄多了點,她的缺席會省很多麻煩。

“難得這麽多年都沒有晚朝了嘛,你去吃吃月餅也是可以的呀!”

“我才不去,帝君無聊透了。”

月老倒不是很在意,轉向曦木道:“竈神啊,你可要去啊。怎麽說也是你上任的第一個晚朝。”說得那是一個循循善誘,擠眉弄眼。

月老和曦木到的時候,眾仙友已經熱鬧開了。曦木看到一小仙婢正在分月餅,白色裙衫,頭上兩朵雲髻很是惹眼。月老眼睛斜著瞄了一眼,一歪嘴道:“看見了沒,那就是阿玉。哎,哎,跟我的賽阿玉可不能比啊!”

曦木不禁又看了看,嗯,真的不能比。試問一個人和一只兔怎麽比?好得阿玉幻化出人形來,賽阿玉還是只兔啊。

嫦娥見他倆來了,笑吟吟過來:“月老啊,這些都是阿玉新向土地領的月餅,特意把五仁的給挑出來了,這豆沙餡的蓮蓉餡的都不錯,你揀幾個嘗嘗。竈神,嫦娥不知你的口味,喜歡吃什麽就拿。”

月老不死心:“真的沒有韭菜餡的嘛?”

嫦娥有些為難,正在這時阿玉走了過來:“就你口味特殊,大家都不吃就你吃,愛吃不吃。我告訴你,不但沒有韭菜餡的,也沒有桂花酒了。”

這下月老急了:“我跟仙子說話,你湊什麽熱鬧,有你說話的份嗎?我何時找你討過桂花酒?”說得胡子快抓不住臉飛了一般。

“你是沒跟我討,你不是直接偷著拿嘛!”

月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嫦娥趕緊把阿玉訓了去。阿玉提著籃子,擡起頭氣哼哼地走了。月老還想追著理論,嫦娥忙拉住陪笑道:“仙君,這晚朝馬上開始了,這會出去多不好。阿玉還是小孩子心性,我替她像您賠不是了。”

這麽一說,月老也不好意思計較了,收了腳步轉過身來。

“愛卿啊,是不是還在怪罪阿玉沒給你韭菜餡的月餅啊,看在仙子的份上就別計較了。”天帝發話了:“這晚朝好些年沒開了,我想想,封祁什麽時候當竈神的,且不提了吧。如今封祁體察民情了,朕甚是欣慰啊。眼見這凡間年關將至自是熱鬧得緊,眾仙友不能像封祁一般體察民情,但還是可以和大家一起品味年味的嘛!”

天帝頓了頓:“眾仙友手中的月餅也是四個時辰前,人間中秋時送上來的。俗話說:過了中秋就是年。今兒個就一道品品年味吧。”說罷手一揮,一面球形的鏡面出現了。

眾神鬧騰開了。

曦木也來了興趣,這人間的光景還真沒見過:小小一條街擠滿了人,吆喝聲不絕於耳,賣炒貨的、年畫喜錢的、糖果玩具的,琳瑯滿目。家家戶戶樂呵呵地把屋子打理一番,殺豬宰羊,年貨滿地都是。小孩子躲在一角偷吃食物,大人出來時又笑鬧著跑開……

一切都是新奇的,曦木倒真的相信封祁如自己說得那般體察民情了,因為凡間是那麽有意思。

忽然曦木看見一副畫像有些眼熟:烏紗帽,五綹長須,一臉滑稽的笑。那是?帝君賞賜給封祁的畫像?他正廳裏的那幅?

只見一人將糖瓜、湯圓、麥芽糖、豬血糕都糊上了那畫像的嘴上,自言自語道:“吃甜甜,說好話。”想想似乎不夠,又添了句:“好話傳上天,壞話丟一邊”。

眾仙友笑作一團,見那人用酒糟塗了畫像的臉,認真擺齊貢品,焚香祭拜,誠心禱告:“上天言好事,下界保平安。”然後一把火將畫像撕下,與黃豆幹草一並燒了。

好似風吹麥浪般,家家戶戶都在一番念念有詞與禱告並存後,將畫像燒了。

月老一個沒穩住,差點摔了,一伸手揪住了老君的胡子。老君一痛,跟著摔了下去。至此氣氛達到最高點,大家似乎都忙著揪胡子與找胡子。

曦木將二人扶起,卻不知大家為何這般歡樂。也許神仙當久了,精神與神格建設已完全不在一個格調上了。

所以吶,神仙的苦處之一就是連膚淺快樂的機會都不容易。

一旦有個樂子,笑點就崩盤。

曦木搖搖頭,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將來。

接下來的問話卻讓他看清了自己的現在。

“月老,剛剛那個儀式是?”曦木為了跟大家搭到一個頻上,忍不住問道。

事實往往是殘酷的,曦木怎麽會跟月老一個頻?

月老有些支支吾吾,這個有關他收入的回答不得不謹慎啊。

“這個啊,不好說,不可說。”月老含糊答道。

老君見不得月老這般計較,道:“這叫送竈。每年都有的,恩,每天都有的。”說不忍不住瞟了眼天鏡又笑得神格亂顫,結果弄痛了剛負傷的胡子,趕緊又換了副猙獰的表情叫痛。

這番解釋沒能讓曦木摸到笑點。

司命趕緊來補救:“送竈,就是送竈神上天。你在人間很受歡迎呢!”

什麽叫醍醐灌頂與五雷轟頂齊飛,悔腸子與臉共一色。

曦木終於明白那頭頂烏紗帽的畫像敢情兒是他。

糖瓜糊口,酒糟塗臉是他。

被一把火燒了的是他。

而令眾神東倒西歪,滿地找胡子的還是他。

是他是他還是他!

此時,他天上人間都受歡迎呢。曦木心裏很不是滋味,想他在昆侖山好生修煉,招誰惹誰了,一朝上了九重天受這等氣?

一片其樂融融中他的小情緒是這般不明顯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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